2014年8月9日星期六

不是天方夜谭



据说人老了临终前一段时期,身不由己自言自语和死去的亲友交谈,或者会看到某些诡异怪诞的人物,甚至令他不由自主显现惊恐眼神及表情,让守候身边的家人深感不安和担忧。

三年前老爸病倒后身体虚弱,晚上我负责陪伴他,深更半夜就经常被他问得心里发毛,鸡皮疙瘩的壮胆敷衍了事。气虚无力的他,不只一次透露已过世多年的叔伯亲友来探望他,嘘寒问暖令他感动,而且还频频有意无意追问屋子外怎么常有两个背扛大堆材枝的妇女,总在面前走来走去!

当时老爸因老人病虚弱得苟延残喘,不过其思维尚清晰得可以,经他反复娓娓道来一连串不可思议画面,不免让我心深惧畏,却因需要负责照顾他而身负重任,不得不壮胆一笑置之。

父亲辞世三年后,原本尚健壮的老妈却在今年初新年前不慎在睡房里滑倒后,身体变得虚弱,虽然意志十分坚强,无奈因老人骨骼无法承受跌倒的打击,使她无法自行站立和走动,让她老人家深感沮丧和忧虑,对自己是否能撑过农历新年而万分不安的心态表露无遗。

你我兄弟姐妹对她突然乐观开朗变得忧虑无助的行为非常担心,尽可能在工余赶回来陪她,性格稳重坚强的老妈虽然不良于行,然而谈起话来还有条不乱,思维清晰。

你我照顾不良行走的老妈期间,在房里和她如常地交谈沟通时,原本和颜悦色谈得投机,冷不防她会突然脸色大变双眼时合时开的怒骂呻吟喃喃自语,显现痛苦挣扎的表情,举止令人错愕。

一轮咿咿呀呀的透出大气之后,她会开始以你我都大略听得懂的潮州话,闭着眼睛唱完以下的四句:荣华富贵、好子好孙、出入平安、横跑直走、坠落尘埃、子孙平安、好的拿埋、坏的抛走、遇到好人、要说好话、众神保佑、众神看重、南无阿弥陀佛。

完事后,看到她逐渐恢复平淡的脸色眼神,还会笑着问我们是否给吓到?不过,尽管你我不停追问为何事,她就是不愿多谈!

后来,小妹告诉说,在妈妈临终前的正月十一半夜,她在房里陪着原本谈笑风生的老妈准备就寝,突然老妈脸色翻白摇摆挣扎而且双眼冒露惊愕的神态,重复唸唱她之前常挂嘴边的四句,重复重复…..最后,在凌晨十二点十五分,悄悄地咽下最后一口气,与世长辞…..

噢噢,妈妈的临终遭遇,不免让你我感受到,其实她在跌倒体力虚弱后,不断与生死判官讨价还价,势要度过新春才愿意随祂而去永别子女…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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