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碗里的鱼肚》
林阿忠是乡镇上一名中学教师,自小由母亲一手带大。父亲早逝,母亲吴老太太靠帮人洗衣、做糕点把他养大,从没让他饿过一顿饭、少过一件校服。
阿忠读书时,家里清贫。他最爱吃的是鱼,尤其是鱼肚,可几乎从未真正吃上一口。每次餐桌上有鱼,母亲总把鱼头、鱼肚夹到他碗里,自己只吃鱼尾。阿忠小时候不懂,还笑她说:“妈,你怎么每次都吃鱼尾?”母亲总说:“我最爱吃鱼尾,筋多有嚼劲。”
直到多年后,有一次他在饭局上夹了块鱼尾尝,才恍然明白那并不好吃——母亲不过是将最好的留给了他。
时光荏苒,阿忠成了教师,也成了人父。母亲年迈,行动不便,他特意把工作调到离家近的学校,方便每日回家照应。每逢假日,他推着母亲到河边晒太阳,到市场买她爱吃的年糕糖粿,亲手做饭给她吃,也时常回忆儿时她如何节衣缩食为自己熬过岁月。
有一次,有人问阿忠:“你当了老师几十年,工资不低,怎么不搬去市区住洋房?”
他说:“房子再大,没有娘在,就不是家;饭菜再好,没有娘笑,就没味道。”
母亲在九十岁高龄安详离世。出殡那天,整条村送行,许多人红了眼眶。阿忠轻轻放下一碗煮得软烂的鱼肚在灵前,说:“娘,这回您先吃。”
孝,不在于金银财宝,而在于“心中常念父母,行动常伴左右”。
趁父母健在,能喊一声“爸妈”,就多回家吃顿饭、多陪他们走一段路。
双亲节不只是一天,而是一辈子的感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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